而那些个“小傅知娆”们,也好似一夜间长大,就连花朝眸中都染了几分戒备谨慎,想来这几日不算安稳。

云纤先前对傅家,对朝凤还有百般疑惑,在经过此事后也彻底没了探究之心。她白日不再与花朝她们一起习琴,而是没日没夜练起了一首曲子。

待到云纤将这首曲子练至初夏听着也不会皱眉时,才迎来了琴艺考核之日。

琴艺考核并非只有初夏云纤几人,而是朝凤院所有姑娘都需参加。

今儿一早,陶嬷嬷便带了丫鬟给她们穿衣梳发。

虽仍是素麻袄裙,但今日的袄裙领口衣袖处,都用银线绣了四合如意云纹,模样不显,但比先前金贵许多。

天气愈发凉,考核又在绣楼之外,临出门时陶嬷嬷陆续为几人穿上了软毛织锦披风。

“姑娘小心脚下。”

搀扶着人下了绣楼,云纤只觉冷风扑面,割得她双颊生疼。

这几日每天都需沐药浴、敷面药,云纤一身肌肤已如巳月等人一般,细嫩若脂,白滑莹彻,乍看下已极具世家贵女姿态。

可唯独一点不好,云纤现下肌肤十分脆弱,往日她在家中做木活常有受伤时候,可甚少能让她觉得痛到难忍,但如今……

忍不住抬手扯了扯绒嘟嘟的毛领子,云纤将一张小脸缩进披风中。

绣楼正前搭了帷帐,四处遮挡得周密,帷帐内烧着银霜炭,入口处站着一排丫鬟,待有人进入,丫鬟便上前服侍脱衣。

走入帷帐内,隔绝了外头的冷风云纤方觉身上疼痛消减许多。

傅家自诩规矩重,这入场之序也有讲究,云纤站在最后发觉槐序巳月等人神色有异时,众人都已经落座。

她扫过四周,只见高台之上坐着几人,为首的是身穿竹青色琵琶襟绣花缠枝大褂,外披锦毛鼠大氅的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