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已是傅知溪的端阳,只单单坐在高台之上,便有种莫名威压,让人不敢信她不过刚刚及笄。

不远处的傅府大夫人同二夫人,被端阳衬得如泥淖里的碎瓦一般,黯淡无光,看不出一丝一毫世家风度与气韵。

她入傅府不到十日便已看透这些,端阳、巳月、槐序等人更不可能不知这个道理。

可傅府不怕她们知晓,甚至生怕她们不知晓。

因为知道了,才会拼了命去搏一条活路。

云纤再次看向血渍渗透巾帕的指尖,沉默许久。

回到绣楼,陶嬷嬷为初夏送来了后几日所需的衣物饰品等物,说是大夫人二夫人赏赐,可云纤知晓这不过是傅家的小人伎俩罢了。

他们在时时刻刻提醒,出了朝凤就是傅知禾,而在绣楼只是清月。

这傅知禾与清月,犹如天渊之别。

“姑娘,老身为您涂药。”

陶嬷嬷端着止血药粉站在云纤面前,云纤伸出手任由对方为她包扎十指。往日她很是提防陶嬷嬷,如今看清这绣楼的秘密,云纤知晓陶嬷嬷与那些丫鬟不会对她们动手。

除非可一击即中让她们再无翻身日,否则万一走出朝凤,她们便是主,嫁入皇家贵胄更是整个傅府的主。

“姑娘,今日沐浴莫沾水。”

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过来搀扶云纤,云纤将手放于她臂上,二人往浴房走去。

因着云纤手指有伤,她便慢了她人几步,来到浴房时初夏槐序几人都在,巳月正站在门边修剪指甲,麦秋褪下一半衣衫正欲进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