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沉得住气,莫说傅知溪不过是刚及笄的女子,便是戏文中那些世府主母,怕也少有这番气魄。

就好似大夫人与二夫人站在傅知溪面前,足足可被衬得矮下三四阶去。

这份心性,哪怕入了皇宫王府应也可杀出一条血路,为傅家谋权争光。

袖中双手紧握,云纤暗道世家大族这等暗昧之事当真不少。如傅家这种清名传世的都满院子腌臜,谁又知其他府上是个什么境况。

想到市井中那些个傅家女大贤大德的传言,云纤竟说不出是何滋味。

三人就这样沉默坐了许久,都无一人开口。

待到傅府的管事嬷嬷来寻傅知溪,云纤与甜春才离开。离开时甜春本有话想问,可碍于身旁还有他人在场便一直憋在心中。

云纤无力去管,便不曾开口。

二人走至傅家东院,各自分开分别回了大夫人以及二夫人的院子。

“你是个厉害的,竟可这么快成为胜者,从那些个小癫婆中胜出,是我小瞧你了。”

傅家二夫人斜倚在马蹄足罗汉床上,一只脚还勾在床沿好不妖媚。

她声音仍旧那般娇甜,讲起话来似燕语莺声,十分动听。

“并非我胜出,而是其他人不愿出朝凤。”

云纤坐在二夫人身旁的绣墩儿上,双手交叠轻放在腰间极有规矩。

傅二夫人:“还剩下谁了?”

“你关心还是好奇?”

傅二夫人抿唇不语,但她到底不是心思深沉之人,眼中只带出点点无力也被云纤看了个清楚。

想了片刻,云纤道:“第一日见我时,你分明知晓我不是傅知禾,可是因为傅家常寻我这等女子回府,送入朝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