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亲不是妾室。”
她眸中黯淡,没有说什么。云纤也没继续追问,又说起其他:“你出朝凤时,都做了什么?”
“应该如你差不多,见了老祖宗,见了爹爹。老祖宗仁慈,爹爹慈蔼,他记得我爱吃的,不中意的,喜欢的衣裳,讨厌的颜色。”
“我小时曾说过的话,爹爹都记得。”
“入朝凤……”
麦秋低头,秀眉微颦:“是为了傅氏一族,但也是为了爹爹。”
“府上无论是大夫人或二夫人嫡出,与我们这些人皆无不同,若无朝凤我们一生不能承傅家血脉,继承祖志,而朝凤给了女子这个机会。”
“老祖宗曾说,这天下间男儿能做的事女儿家也可以做,甚至可以比男儿做得更好。”
“我很中意这话。”
“待来日我出了朝凤,应也可为傅氏撑门拄户,以外嫁女所能及的方式。”
云纤听着这话,微微勾紧了琴弦。她有百句想要辩驳,最终却只咬紧了牙关,将一切言语吞回腹中。
想要从朝凤中出去,便要踩着他人凉掉的骨与血。
可这并非麦秋的错,亦……不是她的错。
想起傅知溪那句先下手,云纤将琴弦勾得愈发紧绷。
“距及笄尚有两次考校,你要小心。”
麦秋微微歪着头看向云纤,眼中带着几分狡黠:“无论是巳月亦或槐序,都会出手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自然也会。”
麦秋站起身想要回绣楼,可刚行几步又回头:“巳月已对你动手,你……多加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