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伤,无碍,让您失望了。”
云纤抬头打量屋中,只见陶嬷嬷屋里用具齐全,且大多用料考究,制作精良。便是那张黄花梨雕花妆台上的首饰匣子便摞了四五个,最上头的那个敞开盖,堆满的珍珠链子溢出,悬挂在外。
桌面上随手丢着金簪、翡翠扣等,都贵重得不似赏赐给下人的模样。
云纤垂眸,忽然想起初夏死那日,麦秋随手递给小丫鬟的蝉翼纱。
“姑娘这话是何意思?老身不懂。”
“怎会不懂?”
拉开楠木梳背椅,云纤端坐在上头:“我虽在傅府时日不久,但对府中规矩也知晓一二。若我没猜错,府里禁止下人插手争名一事吧?”
“可今日由你送去的衣衫出了问题,嬷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
陶嬷嬷垂着眼,沉默半晌忽然一笑:“银霜说姑娘心奸,当真不假。”
“嬷嬷这是不敢说,还是不屑说?”
“姑娘的规矩学得不好,这是老身的错。”
“你的错,又何止这一件?”
云纤站起身于屋中妆台、衣橱前徘徊,一点点把玩上面的东西,陶嬷嬷正欲呵斥,便听云纤道:“你家中可有儿女?”
“看你这大肆敛财的模样应该是有的,怕都是儿子,只有如此方能不亏心地使用、变卖那些死去姑娘家的东西。”
“姑娘逾矩了。”
陶嬷嬷阴沉着一张脸,上前将云纤手中的珠链抽走。
“我口渴了,劳烦嬷嬷倒一杯茶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