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嬷嬷不动,云纤便直直看着她,直到对方转身才淡淡开口:“嬷嬷不该坏朝凤的规矩,既府中有令不让他人参与其中,必有其道理。”

日防夜防楼中人已足以筋疲力尽,如何还能再分精力防备这些个生了歪心的下人?

今日她运道好侥幸逃脱,来日不知可还能再死里逃生。

随手从衣橱中扯下一条缂丝腰带,云纤走到陶嬷嬷身后。

发觉身后动静,陶嬷嬷放下手中茶壶,正准备回头时颈子上突然被人死死勒住。

“我来朝凤学到的第一件事,就是不得手软。”

云纤勒紧手中腰带,却被陶嬷嬷挣扎冲撞到一旁。

虽平日做过木活,但太重的重物父亲从不忍心让她搬动,是以云纤手上力气根本比不过常年伺候人的陶嬷嬷。

可她杀心已起,万不会放手,也没有松懈半点力气。

云家遭难前她从不曾伤人,雨夜祭拜那日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做个恶人,而今天……

陶嬷嬷挣扎得厉害,云纤狠勒手中腰带,随即踩住先前拉到窗边的楠木梳背椅,一个翻身跳出窗外。

方一落地,她便蹲下身将全部气力下沉。

颈子上的束缚拉扯着陶嬷嬷,她被卡在窗边丝毫动弹不得。云纤先前还能感受到身后人的挣扎,可慢慢的那力气越来越小,直至平静。

待到传来咔嚓一声,云纤才如水中捞起般松开了手。

里衣被冷汗打透,手臂上包扎好的烫伤因过度用力而挣裂,不多时衣袖浅浅氤出鲜红血渍。云纤坐在窗下,冷眼望着朝凤外的位置。

“姑娘……”

先前伺候的小丫鬟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云纤,回来寻时见她瘫坐在地,忙不迭上前搀扶。

“无事,扶我回绣楼。”

软着手脚回到绣楼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