巳月转头看向屋中人,只见云纤愣愣看着烧焦成灰烬的帷幔,眼中思绪浮沉,而麦秋则有些惊讶,强忍着不去看向身后的槐序。

檐柱半垂不垂挂在头顶,巳月赤足走在软毯上,抬手将那断裂的雕花栏掰了下来。

木头断茬里凝着一团蜡油,伸手将那蜡油挑开,巳月挑着眉凝视断裂处。

端详片刻,她反手将东西插入茶壶。

众人看着她的动作,一个二个却是不为所动。

及笄在即,有些事她们心中有数亦做好了准备。

“落子。”

麦秋伸出手点了点棋盘,云纤拧着眉也是满眼专注。槐序正为槐月以药油按摩双腿,屋中飘着浅浅淡淡的松香油气息。

一炷香后,巳月自茶壶中倒出半盏茶,她低头凝视,只见上头飘着淡淡油花。

素白指尖探入水面,那油花便沾染在指尖上。

两指轻拈,巳月将指尖放在鼻端下。

气息很淡,但她闻了几年再熟悉不过。

将茶盏里的水倒掉,再回身时丫鬟已将满室狼藉收拾妥当。

今日事不知是槐序所为还是被人嫁祸,可屋中左右就剩下她们几个,也着实该动手了。巳月懒得等劳什子考校,若屋中人提前下了黄泉,她也可早日出这地方。

将白皙透粉的指尖擦拭干净,她笑着脱衣睡下。

“罢了,今日便到此吧。你棋艺太差,差得我头都痛了。”

麦秋咚一声将棋子丢开,摇着头离去。

云纤却是不理会她,仍怔怔盯着棋谱,只是她心思不在此,全副心神皆在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