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从来没想过那日的嬷嬷会因幺儿病逝神情恍惚,以至失了力度。”
槐序一直不曾落泪,直至此话尾音落地,方刷一下泪流满面。
“她一路哀嚎着被抬进屋,脸上湿漉漉的又是泪又是汗。府医为她施针,她抓着床沿抓断了指甲,指尖血抹得到处都是,红晃晃的。”
“那时我就那么看着她,无能为力。”
“她的哭声很刺耳,我怕极了。”
“仲吕推着我,她说槐序你压着些槐月,莫让她乱动。她趴在床上哭着望向我……许久许久她说,槐序过来。”
槐序捂着面,泪水从指尖涌出滴落在裙摆上,氤出一圈圈水渍。
她那时年岁还小,又一直被阿姐护得很好,她什么都不懂只知一味的哭。她的阿姐痛得失声,却还会摸着她的面颊让她别哭。
府医用了药,昏睡前她的阿姐说月儿别哭,阿姐庆幸今日去的是我。
槐序抹去颊边泪:“自那日起,她成了槐月,而我是槐序。”
而她做了阿姐,也护妹妹多年。
“她总以为自己拖累了我,可我……”
略略停顿,槐序抬头看着巳月:“我倦了,我不耐再这般争斗下去,此次考校利落分个胜负如何?”
“你想如何分?”
巳月起身走至槐序面前。
槐序从散落的抽屉中随手抽出一个瓷瓶,捏在掌心摩挲,半晌她将那瓷瓶放在桌上:“牵机,剧毒。”
“下一次棋艺考校,输的人自戕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