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纤摇头,不愿再提此事。
沉默半晌,她突然道:“你可知槐序槐月?”
“知晓,她二人是府中唯一一对双生子,说来槐月运道不好,若她未曾落下残疾此姐妹必可杀出重围。”
“若真杀出重围,最后却要落得双生姐妹决一生死的下场,说不得那才是她姐妹二人不愿见到的局面。”
此时此刻,云纤忽然能理解槐序那日洒脱赴死的心境。
“对了,你怕是不知槐月其实是槐序,而槐序才是槐月。”
“嗯?”
傅二夫人睁大了眼:“怎么一回事?”
将槐序姐妹二人调换身份一事说给她听,半晌云纤捂着眼道:“我原当她们没有人情味儿,可眼下见还是有的。”
“她们在那个冰冷冷的院子里头相互依偎,互相保护,真真是再有情意不过了。”
“槐序赴死那日您也瞧见了,她……丝毫不曾畏惧。”
“她既不贪生也不怕死,她守约重诺饱读诗书,心性、胆气、才学皆不所缺,可她死了。为了一个……”
云纤停顿一瞬:“为了一个万分可笑的理由。”
傅二夫人点头:“傅家,作孽啊。”
她语气中带了点点哽咽:“我总觉得朝凤之上鬼气森森,屋中挂着白玉牌的拔步床,亦不知死过多少代‘三月’‘四月’‘五月’。”
“初见那座绣楼,我只觉巍峨伟岸,后见它,只觉它似一座牢笼困了无数少女芳魂,至死不能挣脱。”
“傅家……当真作孽。”
傅二夫人听着,面色渐为寡淡,许久许久她才冷哼一声:“傅家何止朝凤内怨气遮天?你有所不知,这外头的宅子亦脏污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