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纤摇头,傅二夫人不知想到什么,眼中泛红:“早先落梅园里有个丫头,呆呆傻傻的,人不机灵,她平日多做些扫洒活计,我瞧着可怜便让人将她带进房里,在我身边伺候着。”

“也不拘她做什么,只放在身边逗闷子。”

“我那时久久未孕,府医日日为我熬煮汤药,有一日我在房中午睡,见她偷着往药盅里加了东西。”

“往日在楼子里多得是这般手段,我只当这是大家后宅的阴司并未看在眼中,她为我端药来时,我正准备推脱,哪想她先开了口。”

“她说夫人久不能怀,我妹子着实受苦,是以她为我寻了利孕的偏方,让我吃。”

云纤听见这话,不解抬头。

傅二夫人道:“我当时亦如你这般,满心困惑。”

她言辞苦涩,神情凄怆,未能再继续说下去。云纤细细琢磨,忽而张大了嘴。

缜密记录的同房日期,麦秋口中不是妾室却住在南边院子的娘亲,同房后消失两三日的傅绍光,年龄极近的“傅知溪”、“傅知禾”……

“每次同房都有可能受孕,我未能揣上子嗣,不见得南院的女子不能。”

傅二夫人转过头,长睫微垂:“那丫头的妹子就是个易孕的,怀了四次都不能生下。”

世家大族规矩繁多,嫡妻生子需上族谱测八字定吉凶,如傅家女这等日后要高嫁的,身份更是不能有半点瑕疵。

她那时常外出与世府夫人交际,更曾入过宫中拜见宫里的贵人,世人多关注傅家有几个女子出生,是以虽她与南院女子并无不同,但……

又有所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