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丫鬟将餐食收拾妥当,麦秋漱了口又净了手,这才软软开嗓。

“如今朝凤只剩了巳月与清月,清月乃爹爹丢入虎园的为虎征逐的饵料,自算不得物什儿,无需再提。”

“孩儿今日想与爹爹谈谈巳月。”

傅绍光不动声色,只浅浅挑眉。

“巳月生母难产而亡,府中将她交予维夏生母,她二人一起长大,巳月受维夏照顾良多。如今虽瞧着蕙质兰心,但到底被护得懦弱了些。”

麦秋说话时候好似很懊恼惋惜,她微微蹙着秀眉万分惹人怜爱,似乎真在为巳月忧虑。

“仲吕与维夏走得难看,她这些年实是惊着了,以至于如今晚间还睡不安稳,日日抓着绣撑子装做女红,夜里还需点着油灯。”

“若不是她有此弱点,亦不会被清月得了手。”

与其他那些个‘四月’不同,麦秋生了一双圆眸,谈笑间顾盼流转,颇为姣媚多情。

“她身后既无牵挂之人,又生性懦弱,实难堪大任。”

傅绍光闻言淡笑:“府中没有插手朝凤的先例。”

“爹爹想左了。”

麦秋杵着下巴:“往日未有,不代表以后不会有,且说来爹爹不是已插手过我们之间的争斗了?如无爹爹命令,陶嬷嬷怎会将我放在她房外的绣鞋送入绣楼?”

“既有了一,再有二也不稀奇。”

“爹爹便顺了孩儿的意吧。”

还是豆蔻之年的姑娘,讲起话来娇滴滴、宛转盈耳,微微扬起的话尾似在撒娇。

傅绍光轻笑:“你慧心妙舌,亦伶俐非常,多年做局留下的巳月、槐序等人皆不是你的对手。自仲吕之后至清和,皆是你精于谋算所造就的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