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们虽聪慧却也各有弱点,比如维夏,她便错在过于优柔寡断。”

“当年梅月风头正盛,她手段狠辣局做得又妙,折于她手的不知凡几,当年琴艺考校梅月凭己之力,逼着三人自此跳了下去。”

麦秋指着关上的房门,笑得明媚。云纤透过窗,看着廊上飘忽的红绸灯笼垂眸不语。

“那三人中,本该有巳月一个,可她怯了。”

“她抓着廊柱哭得凶呢,朝凤里她是我见过最为娇气的,娇气得令人生恨。”

“那时人多着呢,哪里容得下这般撒泼打滚悔了赌局的?她不愿跳,自是维夏帮她赴这一场黄泉约咯。”

麦秋说着,语气中隐有羡慕。

“自那日我便瞧出巳月是个好的,值得将她留至最后。”

“而槐月身残,这些年一直是槐序护在身边,她二人注定出不去朝凤,是以我寻了她二人做一柄手中剑。”

麦秋语带惋惜:“众多人中,我最喜的便是维夏,可惜那日她摔断了脖子,一时又不曾断气,还是仲吕送了她一程。”

“说起仲吕,她亦因巳月而亡。”

“维夏死后,梅月身边多了不少拥趸,墙倒众人推,仲吕带一个拖手拖脚的巳月,自是早早中了圈套。”

麦秋眉心紧锁,似有疑惑:“那日巳月被丢入院中枯井,仲吕偏生出去寻她,皑皑大雪铺了满地,她想也未想跳入井中。”

“冬日里,她将衣裳给了巳月,抱着巳月暖了她一宿。巳月在外头也就哀嚎了一宿,那声音从凄惶至凄厉,又由凄厉到哀求,再至恶毒咒骂……”

“再到最后,她的声音夹杂着风雪,转为幼兽般的呜咽,惨惨戚戚听得人牙酸。”

“许是枯井昏暗,巳月自那日后便落了心魔,她恐黑,夜里总要点着油灯,可她不想让人知晓,掩耳盗铃似的抓着个绣撑子,装模作样。”

云纤喉间梗着千言万语,眼前盆子里火光明灭,她始终未发一言,许久许久,她才道一句为何不喜巳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