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人定了娃娃亲,整个学堂都知晓她,李玉蘅面皮薄,会在课毕退堂时薄红着面走到她面前。

去岁秋日,她二人去山上拾柴,细碎桂花随风而起,纷纷扬扬落在头上面上,李玉蘅站在她面前,克制而拘谨地帮她摘下发尾颊边的花屑。

少年手掌炙热滚烫,灼得她心如鹿撞。

桂花香味渐浓,面颊边的手掌亦灼得人心头发慌,云纤不知为何忽觉眼中一酸。

眼前少年身影飘散,独留满室桂香。

朦胧睁眼,头上剧痛让云纤找回三分神志。

“好姑娘,你醒了。”

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起,云纤这方发觉面颊上有一双粗老手掌,正细细摩挲她的肌肤。

豆蔻之年的少女肌肤细滑如脂,老者仿佛爱不释手反复停留。

“你受了伤。”

老者长须至腰,满头白发,可一双眼睛丝毫不见浑浊,面庞肌肤亦细嫩如婴,十分怪异。

云纤猛地起身,向后爬起。

“好孩子不必怕,到老祖宗这里来。”

强撑过脑中晕眩,云纤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大屋中。

屋中烧着地龙温暖异常,而她此时正躺在铺着绿底粉彩锦褥的罗汉床上。

“好孩子,来。”

傅启正弯着身,伸手去拉云纤脚踝:“朝凤多艰难,好孩子你受苦了。”

见云纤似胆怯一般缩在角落,老者抚着长须朗笑道:“到了老祖宗这里,日后再不必担忧性命不保,你可在我屋中住着,此处锦衣美食皆有,亦不必为一个姓名奔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