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手中剩下的一半银票,重新放回妆匣最底层,傅二夫人轻声道:“你说她大婚时,也会似你这般俊吗?”

虽语焉不详,但云纤却懂傅二夫人的意思。

往日她甚少想起傅知禾,许是因为明知今生难得相见,便强迫着自己不去惦念,而如今有了盼望,便忍不住一次次幻想最为记挂之人的各种境况。

“定会比孩儿更俊。”

将指尖银针别于袖口,云纤笑着安慰。

只这一句,就让傅二夫人红了眼睛。

她这几日将几位多年不见的老友姓名给了云纤,她在傅家不好向外传递消息,但云纤出嫁行事却方便许多。

那些个故交多年不见,未必会记着当年她曾给予的恩情,可假使有一人能搭把手,她逃出这牢笼的机会也就大了三分。

若真有一日她出了傅府,见到当年被自己亲手送走的禾儿,也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。

也不知禾儿还认不认得自己。

虽她对小癫婆确有七八分真心,但到底留了好些压箱底的宝贝,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给出去的。

她呀,也存着私心呢。

傅二夫人心头愧疚,看着云纤落下泪来。

说来她这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,往日自觉再见不到自己的禾儿,便一心想着将这小癫婆看做亲生对待,可一旦存了希望,她就再无法一心为小癫婆着想了。

“我那还有些头面首饰,皆是府中往日置办,后我交际愈发减少,这些个东西府中也就不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