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否因见到卫铎他便重伤的缘故,云纤总觉得卫铎身上,虽有帝室之胄的贵,却不见其对世事应有的纵横捭阖、游刃有余之态。
那种皇家子哪怕收敛,却难遮掩的傲然万物的气魄,她未在卫铎身上瞧见,却是在卫铮身上看见了。
尤其对方与湘王站在一起时,卫铮比卫铎更似世子。
哈一声,湘王朗笑打断云纤思绪。
“锒儿爱玩便随他去,今儿你们也知是什么日子,该认人的认人,待会该探病的探病,莫扰了你们兄长休息。”
“孩儿知晓。”
卫铮恭敬应下,未见半点庶子畏缩,亦或嫉妒之色。
卫益清也是个行事爽快的,说完他侧着头,以眼神示意江月楼安排敬茶一事。
端着热茶跪在卫益清夫妻面前,云纤低着头不让众人见到她眸中猩红。
“请父王、母妃用茶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孩儿不苦,应当的。”
只要能以湘王府满门平云家血仇,让她如何都不觉辛苦。
卫益清接过云纤手中茶,在唇边轻抿一口便放至一旁。麦秋端着茶盘,再上新茶,云纤起身走至郁诗容面前,端茶再敬。
只郁诗容死死盯着她头上发钗,久久未动。
卫益清不耐看向她,看得郁诗容面色愈发黑沉。
他是男子,难懂女子细密心思中的弯弯绕绕。
他不会认得一个随口要走,送给江月楼的发钗,更谈何能看出江月楼和眼前女子的阴恶用心?
这发钗,分明是二人协商好,在她嫡亲儿子大婚第二日用来激怒她、恶心她的小人手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