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蘅侧身让雷晟进门。
“一点心意,还请笑纳。”
随手将东西放在桌上,雷晟打量起房中摆设来。
说来这李玉蘅,好似是突然出现在世子身边,且又莫名受世子所信任。他曾旁敲侧击这人来历,却未能问出什么结果。
他只知这李玉蘅是个有学问的,曾听白檀说此人有状元之才,只是不知为何沦落到给权贵做幕僚的潦倒境地。
“雷管事有什么想打听的?”
“您瞧瞧我……”
雷晟咧着嘴,赔罪似的一笑:“是这般,今儿世子妃召了我前去,问询世子受伤一事,李秀才昨日见过世子,不知可有什么线索?”
世子妃三字,令李玉蘅心尖一抖。
往日亲密无间的人,如今却被陌生的称呼所指代,让李玉蘅心绪难平。
“我知晓了。”
缓了片刻,他从屋内博古架上拿出一个巴掌大木匣,捏在手中垂眸沉思。
虽湘王府内外院泾渭分明,但李玉蘅并非对内宅事一无所知。他不仅知晓那人动向,更知道对方意欲为何。
秋水居赏赐东西不同,已被王府下人说嘴了一整日,晚间她便将雷晟支来寻找自己,这分明是请他代为执刀,推眼前人去那断头台。
李玉蘅下意识摩挲着手中木匣,浅浅笑了起来。
她还信他,真好。
进入王府已有一年,他对当日云家遭难一事,心有百般疑惑。这一年来,他在王府里几次问询云绣夫婿,却都未能找到此人。
湘王府中,他所问之人无人知晓对方存在。
唯独专管府中修葺事宜的老匠人,对云绣夫婿尚有三分印象,可那人也只说这人回了家中,再不曾回来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