糕点是府中常见赏赐下人的东西,油纸亦是府中所出,就连系着油纸包的草绳,都被他一一拆下,却未能获得半点那人的信息……

躺在竹榻上,李玉蘅望着头上粗麻帷帐面露苦笑。

他不愿她小小年纪背负这等血海深仇,这般人生实在太过沉重。

如有可能,李玉蘅更希望由自己涤云家血恨,代她承受这份熬煎。

“这二年,你到底……吃了多少苦?”

究竟遭遇了什么,让她练就一副铁血心肠,伤人杀人亦可无动于衷?

李玉蘅抬手遮眼,轻声叹息。

他与云纤不仅有儿女情长,云家祖父、爹娘,于他更有再生之义。

于情于理,这都是他为人半子所该负担的责任。

罢了罢了,她想让他做手中的一把刀,他便如她所愿。

这是他欠云家的,亦是他欠云纤的。

怀中大红色同心结已经褪色至斑驳,边缘处更因时常被人把玩在手中,而泛着一层油亮。

看着似有些脏旧,李玉蘅却是反复摩挲,珍爱至极。

他二人青梅竹马,相互送过许多东西,他却在王府见到云纤的第一日,便全部烧毁。

纵然万般不舍,他也不能留在身边。

那些东西,虽可解相思之苦,但到底是个隐患。

如若往后被人发现端倪,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。

唯手中这同心结,既带了她痕迹,又不带她的痕迹。

李玉蘅将它揣入怀中,不敢细思那人如今处境。

情丝执于佳人手,他二人同心,却再难长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