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他正要准备春闱,而她……

云纤低头,将唇边咬得溢出的血渍缓缓擦干。

她知道自己急了,也知道今日所为必会打草惊蛇,但那又怎样?

世家大族皆如此,上位者草菅人命,位低之人的性命,在他们眼中犹如草芥,她今日就是打杀了雷晟,谁又能说什么?

谁又敢说什么?

若有冤,雷晟的家人自可去京中敲那登闻鼓去!

想到此,云纤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只是这笑中带着泪,也带着酸与涩。

“世子妃,这可要真的……”

“打。”

云纤笑得张扬:“你们一个二个都想要忤逆王妃不成?王妃说打,谁敢阳奉阴违?”

“呵。”

雷晟闻言冷笑出声:“世子妃好手段,只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您,让你一个新婚妇人用尽手段为难小人?”

“还站着干什么?”

云纤指着站着的婆子:“打。”

那些个婆子面面相觑,想了半晌还是将雷晟按在长凳之上,一板子一板子打了起来。

自从王妃性情不定,脾气愈发古怪后,锦韵堂便甚少有人往来。

就连湘王平日也不宿在此,而是多留宿前院。哪怕偶尔回后宅休息,也多是去江月楼或是卫铮生母那处。

不知是否因为此,云纤将雷晟按在前院打个半死,竟无人来拦。

也或许有人知晓,却无人愿意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