促织摇头:“晚间还疼得厉害。”
李玉蘅道:“世子寻我何事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李玉蘅心中担忧,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半分。
若无紧要事,卫铎多半不会召他进内院,只会让身边人传一口信给他。
既将他召进内院,多是有些不好让人知晓的隐秘事。
他所能想到的,便是云纤手刃雷晟相关。
李玉蘅收敛心神,已在心中想好对策。
二人进到秋水居时,云纤坐在正堂里与麦秋对弈。二人心思都不在此,是以黑白二子勉强可杀个平手。
李玉蘅进门时,就见云纤皙白指尖夹着黑子,正百无聊赖看着窗外。见了他,似有意外,却不曾做出半点动作。
若未见过昨日痛下杀手时,她那利落果断模样,李玉蘅怕不会察觉她眼中哀凉。
少女今岁也不过刚至二八,面容还显稚嫩,双眼却暗藏她这年纪不该有的锋芒。
如今她坐在自己眼前,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。
啪一声,云纤将指尖黑子丢入棋盒中,站起了身。
她还在大婚中,今一早起来,银玉尺素便为她穿了大红绣海棠嵌珍珠的白狐狸毛比甲,脚下裙鞋也皆是鲜亮颜色。
她本就生得柔婉秀美,待穿着富贵时,更具女子娇媚。
李玉蘅匆匆见了一眼,忙低下头。
“见过……世子妃,世子妃安。”
男子声音有一瞬喑哑,却是很快调整,云纤看着他如往日一般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,淡淡说了句世子在屋中,你们忙。
她声音平稳且淡,让人听不出半点端倪。
李玉蘅却是心中一疼,弯下的腰艰难挺起。
二人一起长大,在他面前,她向来是个爱说的。
犹记得他去府学多日不回,归来那日云纤就站在鲁家巷子前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