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婚事是过了圣上目的,若刚新婚他便对新婚妻不满,传至圣上耳中,只会当他存有野心,对傅府家世不满意。
“世子。”
二人还在交谈中,银玉来报说是迟甚卿迟大人来访。
“老师来了?”
卫铎面露惊讶,就连李玉蘅眸中也亮了一瞬。
“帮我梳洗。”
银玉正要应答,门外便走进一个白胖老者。
老者身穿粗布长袍,脚上虽踩着皮札,却是已经旧到泛白,鞋筒边缘还露着外翻的皮毛。
将手中吃食放在桌上,迟甚卿哈哈一笑:“无需梳洗,你何种样子老夫没瞧见过呀。”
“璟棠也在。”
招呼过卫铎,迟甚卿看着李玉蘅眯眼一笑。
“迟大人。”
似是没想到迟甚卿会记得自己,李玉蘅颇有些受宠若惊。
要知对方乃当世大儒,所著开蒙书籍十数册,天下读书人皆由此入蒙学,他可谓天下学子之师。
且迟甚卿出身农家,所学之物全靠己身。
因其家中世代为农,苦于无银钱读书,迟甚卿自幼便四处寻求书籍誊抄,以此换些纸墨。
据闻他一生抄书无数,所抄之物皆入脑海。
他博览群书,却从不恃才傲物,因出身贫寒,待入仕后便一直帮贫寒学子奔走,接济无数寒门之子。
他宽怀百姓,正直廉洁,是天下人公认的德才兼备之人。
这样一个大儒,只见过李玉蘅一次却能记住他的姓名,实令人惊讶。
且天下读书人对迟甚卿皆有一份敬重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