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蘅抱拳,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小友不必如此,见外,见外。”
迟甚卿拍着肚子,露出个慈霭笑容。
“老师快坐。”
见他鞋上满是泥泞,卫铎无奈叹息。
他这老师素有君子之风,可却从不是迂腐之人,他一生救济学子无数,将全副身家都搭了进去。
瞧今日这模样,怕是又不知接济了谁,多半是连家中轿夫的饷银都付不出了。
“璟棠,将老师带来的吃食拿给我瞧瞧。”
李玉蘅上前,将桌上食物递给卫铎,迟甚卿见状嘿嘿一笑,转过面去。
卫铎打开纸包,只见当中放着粗粮馒头四个,咸菜疙瘩两块。
见这物件,就连李玉蘅都忍不住露出淡淡笑意。
谁能想到惊世大儒迟甚卿,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?
“学生都伤成这般了,老师只拿了这等物件来探病?”
“白榆,白榆,给老夫端些酒肉来。”
迟甚卿也不管卫铎,兀自喊着白榆。
他几日不曾吃过酒肉了,今儿也是着实受不住那咸菜疙瘩,方直接包了来王府换肉吃。
“迟大人,奴婢已为您备了酒肉,马上便来。”
一声白榆,惊得屋中人险些跳起。
迟甚卿听见酒肉备好,也无心再找白榆,只咧嘴笑着等待。
“璟棠,陪老师喝两杯。”
待酒肉上齐,迟甚卿好似几日不曾用饭一般大口吃了起来,待酒足饭饱后,他方抹着嘴大呼几声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