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老匹夫分明是在敷衍自己。

郁诗容抓紧膝上裙摆,咬牙一忍再忍,方忍住将手边铜炉掀到他头上的冲动。

许久,郁诗容道:“我知晓了,你退下吧。”

那府医躬身行礼后,匆匆拜别离开。

执起白玉香盒里的安神香,郁诗容垂眸让人唤了郁妩流来。

许是亡斧疑邻,一旦她对这东西生了疑心,便处处瞧着都觉不对。

郁妩流进房时,郁诗容正倚在水墨绿团花垫子上怔怔出神。

“姑母可是又头疼了?”

“不是。”

郁诗容未起,只半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,郁妩流见状沏了热茶端到她面前。

“我听闻表哥的伤了,姑母莫要忧心,表哥吉人自有天相,最后定会安然无恙。”

提起卫铎,郁诗容心中躁意更甚。

她未曾接言,沉默许久方道:“我只是突然想起闺中时候的一些事情。”

提起永安伯府,郁妩流低头略有局促。

“你爹爹是个有野心的,但怎奈生了个榆木脑袋,仕途走不顺,家业亦难守成。可即便他蠢钝如猪,但也是嫡系男丁。”

“一个男儿身,便让他吃尽便宜。”

“当年明知王府境况,我嫁进来必是受罪一生,可为了背靠湘王,他还是将我弃如草履,贱卖来湘王府。”

郁妩流摇头:“姑母慎言。”

湘王妃摆手:“事实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