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通身破绽的模样,反让人放下嫌疑,怀疑不起来。

卫铎叹气:“怕是傅家内宅都不是什么良善的,才让她养成了不得不争的性子。可无论怎么争,也不过是为了这方寸宅子里的中馈权力。”

“女子……”

淡淡摇头,卫铎道:“争,又能争出些什么?”

挑唆母妃与江月楼关系,应是她想要让二人鹬蚌相争,从中获利。只有将水搅浑了,才方便她从中动些手脚。

至于杀雷晟,卫铎虽不解其意,但这几日他猜想,对方应是在杀鸡儆猴,告知王府众人,秋水居还有个雷厉风行的世子妃。

想要与把持王府十几年的江月楼斗,她若不拿出些魄力,也确实无下人会投奔她。

威与慑、赏与罚,收买人心,平衡关系,她使得都不错。

唯独就是……急躁了些。

捏了捏手中软垫,卫铎暗忖对方终归年少,沉不住气。

若来日他腿伤好了,自己也可教她一二……

看着盖在锦被下的双腿,卫铎眼皮微敛。又突然想到,说不得她那般急切,只是想在他接受杨木接骨术前,争一份权出来。

若杨木接骨术失败,她又未在府里站稳脚,后路的确会百般艰难。

如此一想,她的那些个行为虽手段极端,但也算合理。

“不过是女子求生的伎俩而已。”

卫铎的话看似中肯,可他手中无意识拉扯摩挲的软垫,却让卫铮知道,对方不似话中那般清醒。

视线扫过卫铎手中的素色软垫,卫铮看着上头平整细密的针脚不发一言。

王府绣娘通常不会缝制这样素净的物什儿,而若是银玉等人制得软垫,卫铎也不会短短几句话间抓着不放,一直拿在手中把玩,似什么重要物品一般。

那女子,心机了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