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倦了,你走吧。”

她不想问,亦不在乎了。

郁诗容站起身,正要回床榻上休息,却被郁妩流拦住。

“姑母,姑母您不要赶妩儿走。”

跪着走至郁诗容身边,郁妩流哭着道:“那男子的孙儿与我只差了三四岁,姑母,您万不能看着妩儿入火坑。”

“我先前真的不知道安神香对身体有害,我自己照着医书所学,做了后也是自己先吸闻了半月,见对身体并无大碍后方给姑母用的。”

“姑母使起安神香时,不也确实可平心静气吗?”

“先前不知,那后来呢?后来你见我愈发依赖那东西,也总该知晓不对劲吧?那当中定有让人成瘾的物件,你看方子的时候,为何从不与我说?”

“我……”

郁妩流低下头,只默默哭着,不发一言。

“什么时候,又是为什么让你对我存了恶心?我自问这一生对不住谁,都不曾对不住你。”

“卫铎、卫锒染病,我都不曾亲自照看,唯有你病重时,我衣不解带日日照顾。虽你唤我姑母,可我却拿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。”

郁诗容落泪:“为什么?我到底有什么亏欠你的地方,让你这么多年看着我被那安神香控制,变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?”

“你亲眼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无底深渊,不仅不曾伸手拉我,反在后落井下石?”

“你知道我最看重卫铎,却眼睁睁看着我令他颜面全失,让他……”

语气哽咽,郁诗容再忍不住痛哭出声:“让他厌恶我,远离我,甚至憎恨于我?”

“你且说,我究竟有什么令你不满,让你如此害我?”

“姑母,妩儿知道错了。”

“妩儿真的知道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