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妩流跪在地上,这一刻才知道怕了。
可她并不是怕事迹败露,而是怕姑母日后再也不管她。
狠劲在地上磕了几下,郁妩流哭道:“是妩儿鬼迷心窍。”
“初时妩儿是真心想为姑母分忧,方四处搜罗古方制那安神香。我看到药方时也曾问过府医,府医说当中虽有成瘾药物,但若用量得当也是无碍。”
“可后来,我见姑母吸闻得愈发频了,方知您有了瘾。”
郁妩流直起身,抹去颊边泪:“先前姑母曾说妩儿日后定会嫁给表哥,这话养大了妩儿的野心,让妩儿以为可以一直留在您身边照顾您。”
“可后来王爷为表哥定下与傅家的亲事,妩儿方开始怕了。”
她就要到年岁了,不可能一直不明不白留在湘王府。
可姑母并不掌王府中馈,亦与上京世府主母无甚交际,所以她的亲事一直高不成低不就。
“姑母也知爹爹的性子,他一直想要逼迫姑母为妩儿做主,指给表哥做侧妃,可怎奈表哥亦不喜永安伯府,早早让妩儿断了念想。”
“爹爹知姑母心疼妩儿,才故意要送妩儿去给人做填房,以此来逼迫姑母就范。”
“可姑母当时……并无心思管教妩儿婚嫁之事。”
郁妩流说着,话中染上淡淡委屈:“妩儿怕,怕您无心管妩儿,又见姑母倚赖那安神香,便……”
郁诗容咬着唇:“便将错就错,让我对那东西成瘾,好便于你将我掌控在手中,借此不离开王府是吗?”
“是妩儿想左了,害了姑母。”
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,郁诗容百感交集。
“你果真是永安伯府的种,将你爹的自私凉薄学了个十成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