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湘王妃,向来守规矩的银玉亦满腹怨气。

她不知湘王妃是如何想的,竟派人在那么紧要的日子里伏击卫铮。且若险中可求胜也罢了,王妃那做的叫一个什么蠢事儿?

不仅令王爷大怒连累了世子,就连宫中都下了令,让王妃静思己过。

世子摊上这样一个母妃,当真是……

银玉咬着牙,替卫铎惋惜。

“经此一事,王爷怕是会彻底厌恶了王妃,待世子醒来,要如何面对这两难境地?”

“往日众人虽知晓王爷与王妃不合,可王爷到底还给王妃留有三分余地,眼下……”

银玉哽咽,将后面话语悉数咽回。

这三分尊重,并非卫益清如何怜惜郁诗容,而是身为世子之母,身为湘王妃必要有的体面。

往日卫益清维护的不是郁诗容,而是世子的尊荣。

那一日的掌掴,和让陆岗松中途改为卫铮疗伤,都表明无论接骨成功,这世子之位都得旁落他人了。

卫益清甚至无需提起卫铎的腿伤,他只用一个王妃戕害王府庶子德不配位,从皇家玉牒将郁诗容名字划下,便可令卫铎颜面扫地,将湘王府一切拱手相让。

云纤抱着臂,沉默不语。

卫益清多不会将事情办得如此难看,但那日态度说明了一切。卫铎、卫铮之间,他已做出选择。

正于心中谋算时,云纤脑海却突然浮现卫铎做接骨术前一日的面容。

少年眼神清正,看着她说已为她做好一切安排时,她也曾恍惚片刻。

那一片真心与赤诚,她都瞧得见。

少年眼中的那份情,让她想起了儿时的李玉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