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玉不懂世子妃为何看着外院院墙忽而落泪,可她猜测多是因担忧卫铎。
用帕子擦去云纤面上泪水,银玉搀扶着人去了卫铎房中。
江月楼正坐在卫铎床边,一瞬不瞬看着因高热而憔悴万分的孩子。
“你来了。”
见了云纤,江月楼淡淡开口。
二人相视,皆看见对方哭得略微红肿的眼。
下一刻,她二人眼中又齐齐流露一丝困惑。
“你惊讶我乃真心心疼卫铎,我并不奇怪,倒是你为凤鸣落泪,让我有些好奇。”
江月楼语气平缓,指了云纤身边的椅子让她落座。
“您都可真心对待卫铎、卫锒,为何我不能是真心爱重自己的夫君?”
云纤说完,也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少年。
高热不断,哪怕太医院与王府众人片刻不停地精心照看,但众人仍能看出卫铎此刻正身处危险至极的境地。
“你说的不无道理。”
往日她二人凑在一处,不是做得一出好戏,便是言辞话语中机锋试探不断,今儿却好似都没了心气儿,竟难得说起几句真心话。
“我虽与郁诗容不合,但我却从未害过她,你可信?”
“信。”
云纤垂着眼:“王妃生了副直肠子,亦学不会弯弯绕绕,您无需害她,只随手丢些能硌着脚的小石子,便足够她重重摔上一跤。”
江月楼浅笑,未曾反驳,不置可否。
她丢的石头多,也不见得郁诗容下的绊子少,无非拼一个手段高低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