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听闻这话,卫铎面颊一紧,一时无言。

“紧着二爷先是应当,二爷不必为此愧疚。”

见卫铎无话答对,云纤走至他身旁:“二爷从马上跌落又被人生生打断一条腿,在陆院判接骨那种痛苦下,都一直晕厥未醒,想必是比我们想象的摔得重得多。”

云纤这话一出,众人面色方流露出些微不同。

就连卫益清都垂了眸子,做未听见状。

卫铎闻言,衾被下的手更是紧紧捏起。

那日众人皆心怀数念,竟无人看透卫铮的小心思。如今被云纤点破,卫铎方觉出不妥。

当日他身心俱疲,又在父王选择卫铮时万念俱灰,如今想想,断骨、接骨那样的疼痛怎会一直晕厥不醒?

怕是卫铮不能醒,宁愿强忍痛苦也要装神志不清。

若他清醒,宁死也要做推脱不让陆岗松先为他接骨之态……

“多日赶路,惊累之下确实伤得重了些。”

见众人色变,卫铮面上笑意渐淡,不咸不淡回了云纤一句。

气氛愈发尴尬,江月楼走至卫铎身边,柔声打着圆场:“凤鸣可觉得哪里不舒服?双腿呢,双腿可觉得疼痛?”

“谢江侧妃关心,已好了许多。”

多日高热令卫铎自骨头缝中透着酸疼,他甚至分不清双腿是否还有知觉。只是眼下疲惫,他只想快些打发了众人,好生歇歇。

卫铎疲惫看向云纤,只一眼云纤便知他的意思。

“既世子已安全无恙,父王便先回房歇息吧,若有其他事,孩儿会寻人通知父王和侧妃娘娘。”

“二爷也是,既当日摔得那样重,便莫让小厮搀着您满院乱走了,您多歇歇,如此伤方能好的快些。”

她话中夹枪带棍,一时颇令卫铮下不来台。

湘王听着,却是回眸望了云纤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