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从骨子里透着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,无论处在何种境地,皆不矜不伐,不减风姿。

“你看出来啦。”

被人拆穿,云纤也无心虚担忧之色。她面上带着点点懊悔,却不见丝毫惊慌失措。

“你可记得我曾问你,舍身救白榆悔不悔?”

卫铎点头。

“你斩钉截铁说不悔,我便知你是我可依靠之人。”

“嫁到王府,我发觉你心怀若谷,且并不对人命视如草芥后,我便有心引你入局。”

“在你面前装乖扮傻、越界杀雷晟引你怀疑等,皆是棋局一步。”

“一步步在你面前提起傅家,亦是这个原因。”

云纤仰着头,眼眶瞬时泛红:“傅家内情,远非常人能想象,我并无他法。”

“你可怨我?”

卫铎并未回答,他只是道:“我病痛时你为我唱的小曲儿,秋水居为我拦住母妃,深夜里缝制的那些软垫,是出自你的真心还是试探?”

“小曲儿和秋水居前挨得王妃那一巴掌,皆是有心算无心。”

“那软垫……”

云纤好似有所困惑,沉默片刻没有回答。

许久后,云纤道:“既然你知晓我有心利用,那接骨前日你所说的四海遨游放我自由,是真心还是试探?”

卫铎哼笑道:“是真心。”

“我先前心中有疑问,也曾假意周旋,可接骨前生死不知,我为你所做安排俱是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