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不在意地擦拭干净,郁诗容随手抽了支窗的木棍。

木窗落下,满室昏暗。

她只庆幸前两日在卫铎面前,不曾出这等丑态。

“奴婢不走,奴婢留在王府陪小姐和三少爷。”

“不成。”

郁诗容疲倦趴在大红色狐毛软枕上,幽幽道:“你不能留在王府。”

“我病故后,江月楼再无威胁,定会全心全意将锒儿占为己有,她今生无子,一定会将卫锒视若己出。”

“你在锒儿身边,只会打草惊蛇,惹她怀疑。”

“我死后……”

郁诗容忍着喉间刺痒,开口道:“我死后,她只会待锒儿更好,你已经无用了。”

“出府去吧,王府并非好地界,你寻一山清水秀处成家立业也好,收一孤子养老也罢,终归比在湘王府做低等下人好上不少。”

“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欠你的,你离去,便当全了我二人一场主仆之情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凤莲落泪,却是知晓自己并不能改变她家小姐的决定。

“走吧,我应当就是这几日的事了。”

凤莲无声落泪,半晌后微微点头。

不知是她就要到时辰,还是那安神香有致幻的作用,郁诗容这几日只要闭上眼,都会看见她刚入王府时的情形。

初嫁入王府,她尚且青涩,虽看着舞爪张牙凶相毕露的模样,实则内里胆小怯懦。

王府奢华,行走坐卧皆讲究礼数。永安伯府那乱了几代的落魄户,说是礼坏乐崩也不为过,哪里有人懂得这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