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楼站起身,倚在锦韵堂正门前的廊柱上,眸色不明。

她爱慕卫益清多年,世人皆知。她从不怕他人知晓自己心意,亦不怕世人说她轻佻浪荡。

少女情怀炽热滚烫,藏不住亦难以掩饰。

世家宴上,常有其他贵女出言讥讽,可若被卫益清知晓,多会寻到那些人父兄那里去,一一帮她讨伐回来。

想到往昔,江月楼面露笑容。

忠勇侯家的嫡长女最瞧不惯她,明里暗中不知为难过她多少次,若被卫益清知晓,他便会寻忠勇侯家的幺儿去郊外捶丸,常常一群人策马而去,却抬着那人兄长而归。

有几次,甚至闹到忠勇侯夫人一怒之下跑到宫中告状。

太后知晓,就会禁足卫益清,让他在寝宫抄经罚站。

她则被太后留在身边,谆谆教导。

思及此,江月楼抬手抚在廊柱上,支撑着已然无力的身体。

今儿她才想明白,太后口中的那些个语焉不详、欲言又止是个什么意思。

太后不仅了解朝中局势,亦了解卫益清的性子。

那人,就是个风流博浪、冷心冷肠的。

一阵凉风袭来,面上泪被吹得冰冷,江月楼伸手抹去,忽而轻声道:“若你知晓我做了什么方能嫁给他,你定会笑出声来。”

额边碎发随风卷起,江月楼喃喃道:“及笄之前,江家为我相了一门亲事,经年之后再看,那人是极好的。”

“那人的夫人如今儿女双全,家中虽有一二妻妾,但都是他夫人做主抬进门的,好似是两个自幼照顾他的房中人,一个是他夫人陪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