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湘王寒暄后,傅绍山便立在王府院中,今日来客不少,皆是他寻常难以企及、接触的身份。
他有心与众人交际,可在湘王府这院子中,他着实算不上名号,甚至不如傅鸾笙招人待见。
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,傅绍山见了傅披香,忙跟他夫人一前一后上前尽孝。
陈衡山见他夫妻二人微微点头,却是脚步未停奔着灵堂而去。
云纤跟在傅鸾笙身后,距离这老妇越近,她越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锋芒。一种引而不发的威压,一种见之生怯的洞察。
老妇人双眼浑浊,走过云纤身边时却是淡淡瞥了她一眼。
只一眼,便莫名令人胆寒。
陈衡山乃朝中肱骨,亦是真正手握实权的当朝右相,他一到灵堂身旁立时围上几人,就连湘王都双手作揖向陈老夫人见了一礼。
“湘王折煞老身。”
一句折煞,傅披香亦说得冷漠非常。
“母亲请。”
不等傅披香开口,陈衡山便将手中香递给陈老夫人,陈老夫人鞠躬过后,将灵堂位置让了出来。
云纤向屋中坐在四轮车上的卫铎看去,只见对方朝她微微摇头。
只一面,当真瞧不出什么。
想了片刻,云纤走到卫铎身边,寻了自己的位置重新跪在软垫上。
傅披香那边既瞧不出什么,那她眼下所能做的便是等傅鸾笙联系自己、巴结自己。
而不是将自己送到傅披香面前,被人里外瞧个透彻。
思及此,云纤老老实实跪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