湘王世子这个身份,对他来说所代表的远非权势荣华,更多的还有身为卫益清之子的骄傲。

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也以他为荣,却不想他崇敬一生的父亲,会在生死关头放弃自己,甚至一直不曾看得起他。

卫铎有许多话想说,可那些委屈愤懑涌入喉间时,又被他生生咽下。

满肚子酸楚,咕咕发酵一番也不过化为一句不敢。

“不敢,而不是不曾。”

卫益清抬头看着卫铎,哼笑一声。

“若那日重现,我仍会选择卫铮。”

不理会卫铎突然抓紧的手掌,卫益清道:“湘王府与寻常人家不同,若我只为人父,许是……”

“会选择最为疼爱的那个孩子。”

“可惜我不单单是个父亲而已。”

“即便我不说你也该知晓,湘王府的担子有多重。”

卫铎抿着唇,生了满心质问,最终却无力问出口,只能任由它们一点点消散,化作不甘。

父王既已认定他能力不足,他再说其他也只是徒劳。

卫益清好似也没有照顾卫铎情绪之意,平静道:“太子三日前在御花园中晕厥,到今日还未曾醒来。”

卫铎惊讶:“太子他……”

“太子自出生便是先天不足之相,哪怕他智多近妖也弥补不了这个缺陷。”

长叹一声,卫益清道:“只可说一句天不假年,人不遂愿。”

既谈起国事,卫铎也就再没了其他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