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的他爹娘偏听了那毒妇的话,连他这亲生儿子都不认了?

今儿若不是书院有先生过世,他跪求爹娘好话说尽方寻了机会出来,怕是还要被那毒妇寻借口关在院中,日日恐吓于他。

想到家中那如履薄冰、生不如死的日子,孙谦恨不能大醉一场,苟活梦中。

思及此,他趴在酒肆矮榻上喃喃呜咽:“那毒妇想害我性命,却除了世子外无人……”

提起卫铎,孙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在此浪费时间,他应去湘王府再寻对策才对。

“我要去湘王府。”

先前他向王府递了拜帖,却是未收到回复,本以为卫铎也与其他人一般觉得他痴,不信任自己,可后来卫铎府中清客上门二人交换了联络方式,他才知晓自己的帖子都被那毒妇寻借口销毁去了。

那毒妇惯会演一乖巧样子,怎奈他爹娘好似被猪油蒙了心,唯信任她一人。

跌跌撞撞准备下楼,刚起身,身边小厮便寻了过来。

“爷,小人终于寻到你了。”

那小厮将手中信笺递给孙谦,凑到他耳边道:“是世子身边人送来的,未经过府里。”

孙谦闻言瞬时酒醒了一半。

擦了擦满面的眼泪鼻涕,他连忙打开快速扫过几眼。

“妙,当真是妙。”

好似生怕落下半个字一般,孙谦反反复复看过那封信,突然将它团成一团塞入口中。他噎得咽不下,便连爬到友人面前桌案前抄起酒壶灌了下去。

“辛生,给爷寻套新衣,伺候爷沐浴一番。”

一股脑从地上爬起,孙谦沐浴更衣,洗去一身颓废。

他今日匆匆而来,三两壶酒将自己灌得烂醉,眼下又匆匆离去,让一群常驻酒肆的上京纨绔摸不着头脑。

看着他离去背影,几人在背后嘀咕几句,便再无人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