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跟“傅知霓”同出朝凤,虽是被傅家送来做陪嫁丫鬟,但如今却是跟傅知霓站到了同一条船上。

将头上发钗轻轻摘下,傅知霓眉眼温柔:“不过是些挑拨离间的手段,任她使去,我倒是想瞧瞧孙谦那废物能做到什么程度。”

“若能让我高看一眼,我倒要谢她一谢。”

傅知霓根本未将孙谦等人放在心上,让她有些介意的是傅鸾笙。

“让下头人去打探下傅鸾笙最近在奔忙什么,另外傅知禾那边也盯紧了些,莫让这等东西关键时候误了大事。”

“我知晓了。”

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装在巴掌大的白瓷小罐里,外头白瓷已见不浅磨痕,而内中胭脂却只堪堪蹭花了表皮。傅知霓随手将这些碍事的东西推到一旁,抽了本游记慢慢看着。

待到油灯熄灭,她才发觉夜已深了,孙谦却是未回。

可傅知霓也不意外,她丢了书,拉下帷幔和衣睡下。

对孙谦这个丈夫她谈不上喜与厌,她只是嫌恶蠢货,更憎恶蠢得碍眼的男子。

她不甘那些粗苯东西可遨游于世,如她这样大智大勇之人,反而要囿于四面高墙建起的一座座内宅。

这世道对她不公,对女子也不公,却对如孙谦那种蠢物格外包容,着实令人不甘。

如往昔一般,傅知霓在不平不忿中缓缓入睡。

她心中愤懑,孙谦却是日日喜上眉梢。

他得了提点,这几日一改往昔做派,变得乖顺上进。孙夫人已接连几日答谢神恩,光是祖宗便已祭拜过多回。

重新得了父亲母亲的信任,孙谦便已不再被禁足,可自由出入孙府。

待陪了几天爹娘,做了孝子后,他终憋不住去了湘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