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锵知众人心思,他转头看向泰和帝,笑道:“孩儿不够脸面,不若父王替孩儿说一句话?”

泰和帝看向太子,眸色深沉,良久方道:“凤鸣腿伤未愈……”

太子微微摇头,泰和帝略一顿:“待凤鸣伤好,可随时去詹事府。”

“谢圣上,谢过太子。”

忍不住转头看向云纤,二人眼中皆露庆幸。虽泰和帝不待见湘王府,但太子明显对湘王府心存善意。

“今日邀诸位入宫,只因朕有一事相告。”

“昨日朕已传书肃琮,今岁仲秋前后,朕决定御驾亲征攻打南夷……”

此话刚落,卫益清以及迟甚卿等老臣齐齐色变。

“圣上不可。”

迟甚卿站起身,跪到泰和帝面前:“朝廷连年征战以至国库空虚,如今还欠着三万零七百四十八位兵将的抚恤金未曾发出。”

“且不提此,若攻打南夷,军中将领的粮草、衣物、兵器从何而来?百姓连年徭役,增加赋税,已苦不堪言。”

“圣上坐镇京中,怎知天下百姓过着何等生活?”

“边关连年大战,百姓流离失所,边关人家百户不余一男。”

“多年力役、军赋,已将我朝蛀空,如今还拿什么攻打南夷?”

迟甚卿面露哀色,语气高涨。

他非氏族出身,祖上几代务农,最是知晓农家人困苦之处。多年征战无人种地,天下土地荒废,男丁稀缺,至少要再修养十至二十年,方可滋养回春。

打仗劳民伤财,且不说南夷易守难攻,四周皆是瘴气,光是避瘴丸、避瘴汤等物,就足够掏空国库家底。

“这一场必败之仗,打不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