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确在傅鸾笙的奔走下坐到今日位置,可他靠妇人钻营向上爬的名声,也不知多臭。

何况这些年来,傅鸾笙多多得罪他人,哪一个不是靠他小心赔礼方转圜余地的?

为此他甚至在同僚间得了个软塔嘛的别号,意为腰杆子软得直不起来。

见他久久不曾回话,傅鸾笙悠悠起身。

她眉眼锋锐,带着一股子审视,看向左文宣时甚至未以正眼瞧他。她斜楞着眼尾,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一番,随后露出个不屑笑容。

将手中团扇丢在一旁,傅鸾笙穿了鞋走向屋中圆桌。

那冰酪外圈已化出一圈水,她执起瓷勺在当中搅和两下,又当啷一声将勺子丢在碗中。

就这一声,让左文宣手臂上竖起一层寒毛。

“我身子康健,每月来癸水的日子再准确不过,可我二人成婚这般久,你竟是连这等小事都记不得。”

说着,傅鸾笙又捡起瓷勺,戳在冰酪碗中搅得叮当作响。

“你站在这处做什么?不知给我倒盏热茶?”

傅鸾笙抬眸,语气不见动怒,可唇畔边似有若无的讥讽,和眼中好似看无用废物一般的嘲弄,令左文宣呼吸一顿。

莫名的,还不等多想什么,他的手已提起桌上茶壶倒了起来。

动作行至一半,左文宣忽而又是一窒。

可他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,忍不住将杯斟满。

“妾身方才说得可是不够清楚?”

傅鸾笙执起茶盏,用食指轻轻抚摸杯沿感受着茶水温度:“妾身方才说了,热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