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为我恨她二人助纣为虐,可你知晓吗?听闻傅鸾笙是死于左文宣之手时,我竟只觉得悲哀。”

如傅鸾笙和傅知霓,凭她二人手段,若是男子,怕是无论进入朝堂亦或江湖、哪怕商海沉浮,都会成一方枭雄。

哪怕傅家有一二男丁如她们一般,也不必去戕害那些个女子。

朝凤也好、后院也罢,任傅鸾笙如何手段诡奇,如何为左府谋权谋利,可最后仍旧未能冲出那座无形牢笼。

朝凤,似出了,又好似未曾出。

卫铎抓着云纤的手,越收越紧,他不能理解她为何觉得悲哀。

弱肉强食,天性规律,本道而已。

车内一时沉默,良久后卫铎道:“去陈府那日,我送你。”

她如今到底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世子妃,想来傅披香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对她如何,卫铎心知肚明,却无法不担忧。

“有你在,他们会收敛一些。”

云纤知他心思,温柔一笑,反手握住卫铎手掌。

二人回府,静待傅披香邀约那日。

几日时间弹指而过,一大早云纤便起身准备。

王府还在孝期,而她虽不必为傅鸾笙守孝,却也不好穿戴繁琐。

一身素色纱裙,一支素雅玉簪,她便带着银玉去了陈府。

说来陈衡山的官路也是一步步凭借自己或者说是傅披香之能,慢慢爬上去的。

陈衡山之父出身算不得高,陈衡山可冲破氏族桎梏,坐到如今的位置,已是史无前例。

可哪怕陈衡山位极人臣,陈家行事也很是低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