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傅披香的不在意,是真正不曾放在心上的随性。

她根本不在意傅鸾笙、傅知霓的死活。

得知此,云纤放松三分。

“姑祖母只是好奇我为何动手?”

傅披香不置可否,云纤思索片刻道:“姑祖母当年也出自朝凤,那里的日子不好熬吧?”

“您当年在朝凤时,可曾生过有朝一日离去,必要颠覆此地的念头?”

傅披香的手微微一顿,略显浑浊的老眼透露出些微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
良久,她道:“自然。”

“虽时隔多年,我已忘记朝凤境况,但确实曾生过这种念头,日日夜夜,都想挣脱。”

“那为何后来离开,就再不曾想起这念头了呢?”

“聪明人从不向后看,来路已过,自然要多注重眼前的去路。”

傅披香道:“且方离开朝凤也无能力,后来自己另有想要、想得的,便渐渐无心。而再往后地位越高,所见风景不同,自然就将朝凤一切忘却了。”

“你与我有些相像。”

傅披香看着云纤,眼露点点赞赏:“敢谋常人不敢想之事,着实有些胆魄。”

“我想过许多,却未想你对知霓二人动手,是这个原因。”

傅披香淡笑,言语中带着莫名欣慰。

她态度模糊,一时竟让云纤心头发紧。

斟酌良久,云纤道:“姑祖母耳聪目达,想必知晓我并非傅家人。”

“距离‘傅知禾’及笄半年,我方进入朝凤,所以想跟那些个身经百战的傅家女比,根本难如登天。”

“可我今日能够坐在姑祖母面前,要多亏了朝凤里良心尚存,心智未泯的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