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如傅知溪,哪怕她如此憎恶傅家,憎恶南院那个地方,也只是退避,不理世事。
傅绍光看出这百年无人能做成的事,唯有交给外人,方可博得一线生机。
所以他借由二夫人送走真正的知禾后,开始布局。
只是前二人都未能成功,而她……
走至了今日。
“若只有我一人,怕仍旧拿傅家无法,可眼下并非我一人。”
“颠覆傅家,乃众望所归。”
云纤微微抬头,看着烈阳,忍不住开怀笑道:“在姑祖母以为我为权为利,与您博弈家主之位时,世子已经进入宫中。”
“在姑祖母满心不屑,认为我大言不惭之时,花小参将已经带兵去了傅家。”
“在您百般笃定傅家如铜墙铁壁之时,傅绍光早已做好颠覆傅家的准备。”
听见这话,傅披香那双浑浊老眼方慢慢睁开。
“财帛动人心,权势化傲骨,可总有人不屑这财帛,不畏这权势。”
“这天下,该有王法,人间亦该归邪返正,归于正道。”
云纤坐在粗糙石凳上,脑中浮现出在傅启正房中时,巳月护着她大喊的那一声走。
她忍不住鼻尖发酸,眼中泛红。
下落不明的甜春,手持长弓、火铳消失在大火中的巳月,银霜、柴霜,过了今日她们终能安息。
“若我是姑祖母,就不会轻举妄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