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绍光无奈道:“或者说圣上根本无心管我傅家人死活。”

所以想要阻止傅家再造罪孽,不让它死灰复燃,唯有让傅绍山先赴黄泉。

傅绍光转过头,看向院中最高处悬挂的贤德堂三字,怔愣出神。

“此处往日不叫贤德堂,这贤德堂乃是当年傅披香寡母带大独儿,陈衡山做了当朝右相后,方改名。”

“此处原来唤忠礼堂。”

傅绍光站得笔直,望向贤德堂的目光略有恍惚。

卫铎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沉默坐在原地,不发一语。

片刻后,傅绍光嗤笑出声:“忠礼堂,取礼义廉耻、忠信方正之精髓。”

说完,他忽然仰天大笑起来。

傅绍光笑得眼中带泪,却是许久许久都未能停下。

“礼义廉耻、忠信方正。”

“礼义廉耻、忠信方正!”

他狂笑一阵,直到笑得眸中带泪,直到笑得双目猩红。

“我是一个读书人。”

“你可知晓?”

他望着眼前匾额,喃喃重复:“我是一个读书人。”

“我自幼饱读诗书,白日学习礼、义、廉、耻,学习君子之道。”

“为人者,不可为奸邪之事,不可为不义之事,应以礼自持,毋及于乱。”

“我都知晓。”

“可你知道吗?白日里,我是有志难伸的傅家二爷,是家中女眷拥有不世出贤德之名的谦谦君子。”

“可晚间,我是需极尽繁衍之能的畜生,是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,只知交合的杂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