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公,卫铮此一去再回来,怕是王府再无他说话余地,于私,任何一个人被自幼敬仰的父亲看做是无用之物,怕都无颜苟活于世。
“父王,让孩儿去,孩儿熟知去兖州的道路,孩儿一人只身上阵定会比大军快上许多,说不得郑将军未出兖州,孩儿便可到达。”
卫铮撩起衣摆,双膝跪地。
他忍不住侧头去看还躺在床上的迟甚卿,眸中泛酸。
老师为阻拦圣上亲征,不惜身败名裂,他知道老师为的不是功名利禄,而只是单纯为了百姓和朝中军将。
他的师兄,也就是老师的独子便是弃文从武,进入军营,最后却战死沙场。
师母因此悲痛欲绝,不久后便也病逝,留下老师一人。
这几年老师的俸禄多用来接济寒门学子,而如湘王府亦或是他与兄长往日孝敬老师的银子,都被老师偷偷送给了那些家中有战死却未曾领到抚慰金的百姓家庭。
盛世之战,百姓苦,乱世之战,天下苦。
这一战,无论如何都不能打。
“父王,让孩儿去吧。”
卫益清看着卫铎和卫铮,许久后低声道:“你二人一同前去。”
“你兄弟二人一起总有个照应,且上京不安全,此事最终不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,去兖州亦或岭南,总比上京安全几分。”
他今日看过太子,太子那身体分明已命若悬丝,看着撑不久的模样。
若太子身亡,他实在不知圣上会做出什么。
二皇子身患奇疾,皇帝身下再无其他子嗣,若圣上有心让卫铎、卫铮接任储君之位,他二人在外总有可回来的一日,若圣上无这想法,他二人也算逃过一劫。
“我今日去过东宫,太子不大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