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述出身鲁家巷云家,在王府领了木匠的活计,三年前他在清韵斋修葺斗栱,修葺的时辰正是湘王下朝归府……”

听见云纤这般说,江月楼这方惊讶地张了口。

她想起来了,她想起那个木匠来了。

江月楼看着云纤,倏地落泪:“我……他……”

双唇开开合合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
她不知能说些什么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良久,江月楼哭求着道:“你今日先带锒儿离开,待你二人平安,我日后给你请罪。”

“只要锒儿安全,你要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“今日我未弄清一切,不会离开这里。”

云纤看着江月楼,一字一句道:“云述是怎么死的。”

江月楼只默默落泪,看着卫锒默不作声,许久她仿佛放弃挣扎,只喃喃道:“对不住。”

“鲁家巷云家,您可想起了。”

她想起了,她如何想不起?

“云述是如何死的?为何,为何灭我云家满门?今日我要知晓一个答案。”

云纤双手死死捏着那两张薄纸,语气哽咽:“若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,我只能拉湘王府满门给我云家陪葬。”

卫益清回不来了,太子一死,卫益清几乎无生还的可能性,无论圣上如何抉择,卫益清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
可云家灭门不能因他死而做了结,她要知晓到底为何,为何云家会遭逢那等劫难,以及她要知晓大姐夫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云纤抹去面颊上的泪水,可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。

江月楼不记得大姐夫的姓名,更不知被湘王府灭门的一户人家姓甚名谁。

云家满门,究竟为何而死?

怕是要如白榆、以及卫铎身边的厨娘,甚至是雷晟那般,死得莫名,死得无人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