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知,初夏琴艺极好,我这一生从未听过那样美妙的音律。”
“槐序她本生性跳脱,可却护了自己的阿姐一路到最后,哪怕她自始自终知晓只要槐月不在了,她就是最有可能走出朝凤的人。”
那些不敢跟卫铎说,不能跟卫铎说的话,云纤一字字一句句说给了李玉蘅听。
“甜春不知被傅家送到了何处去,我想着若今生有机会,便去寻寻甜春。”
“我还未见过傅二夫人的女儿,真正的傅知禾,傅二夫人在天有灵,定能帮我寻到她……”
李玉蘅抓着她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。
可他只静静听着,偶尔会讲述几句他的事情。
云纤听他讲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情形,听他诉说第一次在王府见到雷晟时的心情。
他二人就这般从日落讲到日出,恨不能将这一千多个日夜的所有点滴,都说给对方听。
可二人唯独不曾提起一人。
李玉蘅没有提起卫铎,云纤也不曾提起卫铎。直到将所有不能与人言的心情一一道尽,李玉蘅才喑哑着道:“世子他……要如何。”
云纤微微怔愣,鼻尖又是一阵酸涩。
“是我亏欠他,罪无可恕。”
虽云家满门是因湘王之故被屠杀殆尽,可卫铎的确无辜。她一生并不曾做过亏心之事,可唯独愧对卫铎。
“未知晓云家灭门真相前,它曾是我心中心魔。”
“可知晓后,我……”
“我不知,要如何面对卫铎。”
人生太难选择,前方两难,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两全。
“我曾想过若有一日我定要将所有一切摊在他面前。我想让他知晓,云家被灭时我是怎样的心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