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铮灌了一口水,摇头道:“还是放在兄长这里吧,弟弟毛躁,若是途中弄丢了吗,再误了大事该如何是好?”

“你拿着吧。”

卫铎语气温和:“未曾出京前我不懂不甘,更不能理解为何当日做杨木接骨术时,父王放弃了我,选择了你。”

“而我如今懂了。”

卫铎看着卫铮,眼中带着三分释然和点点落寞:“你旷达不羁,襟怀洒落,且待人宽宥,是比兄长强上许多。”

这些年,他多为母妃掌控而生厌烦、厌恶之心,自怨自艾不停想要摆脱时,卫铮却已悄然成长。

这一路,卫铮不曾争功,不曾生下歪心邪心,更不曾心有怨怼。

哪怕他因双腿伤痛而拖慢二人行程,卫铮也没有出言不逊,只是一路默默等待。

他想,他这弟弟确是个能担事扛责的,心胸宽广的。

不知为何,卫铎没有生嫉恨之心,反而万分宽慰。

他面上露出点点笑意,犹如幼时那个温润和蔼的兄长一般,仍旧略带着宠溺看着卫铮。

“你……拿着吧,这份责任你会比阿兄扛得更稳。”

将太子手谕丢给卫铮,卫铎看着他笑得与有荣焉。

竹筒入手,也不知为何,莫名沉得令卫铮的手一抖。

或许是他也听了出来,卫铎口中的责任,并非单单只是指他手中的太子手谕。

“兄长……”

卫铮看向卫铎,心头滚烫。

“兄长说我襟怀洒落,可弟弟却从来觉得兄长方是仁爱君子典范。”

他生母出身商贾,身份低微,可却生得花容月貌,很是让父王喜爱了一段时间。虽卫铮年岁小,很多事都不知晓,但后来听府中老人说,正是他母亲入府,方让王妃失了宠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