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当日你离去时,我曾说待你回来,会将一切都说与你听……”

“我想着,应当亲口说给你听。”

将黄酒打开,云纤半跪在地上执起酒壶,却是许久都不曾再开口。

良久后,她将酒壶中的酒水倒在墓碑前。

“没来见你之前,我想着该与你说,可站到此处,我又觉也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
“何必再因我而惊扰你?”

她将油纸包裹着的点心打开,一一摆放在墓前。

“芝麻火腿酥,以及其他几样你往日在秋水居常吃的,我都做了些。”

“卫铎。”

伸手在卫铎姓名上轻轻抚过,云纤道:“是我对不住你,若有来生,我必归还今生所欠。”

若非是她,卫铎或许不会死,说不得日后坐上皇帝之位的也会是他。

虽卫铎说只想与她游历天下,可云纤知晓他心中亦有抱负。

只是如今,都化作一场空。

“对不住。”

她不知能说什么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可不说,她心中难安,说得多了又觉尽是虚情假意。

云纤在墓前站了许久,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年阿姐七七未过,崔继颐便与他人再度有了婚约之事。

“我当时就站在崔继颐面前,质问他为何如此薄情寡性。”

“崔继颐反问我,那他何时再娶合适。”

云纤苦笑:“他质问我,是否应当一辈子给阿姐守节,亦或终身不娶,我虽嘴上说并非如此,可当时我心中是这般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