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婶子关心,我知晓的。”

庄婶说这番话的时候,云纤忽然想到娘亲也曾这般对她说过。

那时候她就快要跟李玉蘅成亲,娘亲担忧他日后中了举,或是有了功名便生了歪心。

可如今,云纤却是再听不到那些唠叨。

另外,柴米油盐是否耗人心她不知晓,可云纤想,眼下甚至是往后余生,她二人应是也都只想过庄婶口中,围绕柴米油盐的日子。

回绝了庄婶的好意,云纤自顾走了出去。

“嘿,这姑娘甚是独性儿。”

抬手将桌上红封捡起,庄婶打开看了眼。

指甲大的碎银,已是极高的价钱了,她拿着跟平白捡来的一般。

这钱受之有愧。

庄婶想了片刻,将碎银放在口中狠咬一下,见的确是真金白银这方叹息。

是个好姑娘,但也的确冷情。

云纤也知自己性子冷了一些,可今夕不同往日……

走回她跟李玉蘅所住的房子,云纤站在门外看向院中。

这一年半以来,她跟李玉蘅都在一点点复原云家院子的景象。

一盆枯萎野花,缺了一角的水缸,水缸上面漂浮着的水瓢,也故意挑了狭长葫芦的。

一张桌,一张椅,他们都默默选择了烙在心中,熟悉且温暖的样式。

可二人又谁都知今夕不同往日。

这院子不是云家院子,她也不是往日的云纤。

可好在李玉蘅还是以前的李玉蘅。

他没有变,不曾改变分毫。

“怎得站在这处?”

云纤回过神时,天色已黑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