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我亏欠云家,今生无所奉还。
若云家伯父、伯母知晓,怕也会以云纤是否幸福为紧要,其余的,皆为后话。
我并不重要,只是我更加担心以云纤性情,若真对世子生了情愫,怕必会痛苦难当。
若真到了那等局面,我反不知要如何帮她,如何是好。
所以我不敢问,更不敢表露心意,只有隐身于王府。
圣上要亲征南夷,太子突然薨逝,世子远去兖州见郑将军,未想卫铎刚刚出发,禁军便围困湘王府。
卫益清死得突然,云家血仇真相突然浮出水面,我与云纤却是更为悲戚。
当年蛰伏王府,我试探雷晟之后,便几次退缩不敢深入调查,怕得就是此。
往日不知王府贵胄行事章程,在湘王府待得久了后,愈发明白如湘王卫益清这等人,又或者说江月楼、甚至是郁诗容,都极其难与云家扯上干系。
世府大族,无视下人性命是真,可即便滥杀无辜,也杀不到云家那等极其寻常人家,这也是真。
云家满门性命,为一场荒唐空负。
人生如寄,福祸无常。
似云纤与我,也似卫铎、卫铮、卫益清等等世间万人。
傅家男子求富贵,捆女子之魂,几代而过,却是被他们看作鱼肉的女子反制,谁人不道一声荒唐?
傅家女厮杀争斗,以血肉铸就升天路,可出府之后哪管你通文达艺、文武兼济,仍抵不过一句伦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