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阿娘呢?”
“阿娘在院中晒衣裳呢。”
利落的姑娘收拾着桌上碗筷,粗茶淡饭,偶尔配两块酱肉就已是极好的餐食。
我与云纤这几年口味愈发寡淡,都不挑这些。
我起身走向院中,云纤正在晾晒家中人的衣物,我上前帮忙陪她一起。
“我瞧山上春花又开了。”
“那我二人去山上瞧瞧。”
我拉着云纤的手,二人一起走向山脚。
这些年百姓愈发富足,西河村也由原来的百余户增至三百余户,村中热闹了许多,来寻云纤做活儿的人也多了起来。
村中虽有人,会在背后嘀咕些女子做木匠成何体统等言,但我与云纤都不在意。
“我昨日又画了几张青梅图。”
云纤闻言轻声一笑。
“你从幼年时便一直给我画那些个青梅图,画了几十年,难道就不知厌烦?”
“不厌烦。”
我笑而不语,心中温软。
怎么会厌烦?
年幼时是羞涩而不敢开口的爱恋,我将心中情愫借由青梅图展现,将它小心递给云纤。
遭逢事故那些年,我再不曾画过一张,并非情意减淡,而是担忧这些东西会给她带来危险。
而如今……
我二人已过不惑之年,虽甚少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,但夫妻情谊却是愈发深厚。
“给你的。”
云纤从袖中,抽出几只她亲手所做的木制狼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