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压根懒怠得瞧她一眼,还做什么比较。
苏苏索性丢却准备了满腹的迂回婉转,只存着最后一丝体面,直言:“倒没什么要紧事,只是今日便是你来春和楼的第三日。春和楼的规矩你大体明白,这第三日便是你见客的日子,还需好好装饰才是。”
“是呀!轻白姑娘可要好好打扮。”苏苏身后的丫头添补,“别到时叫客人们见了,觉得姑娘您配不上那一千两银。”
春和楼一直有规矩,不论清倌人还是红倌人,来到楼里的第三日夜里,都要在大堂表演,亦是见客。这一夜,基本定了往后姑娘们在楼里的身份地位。当初苏苏便是凭着一舞动人心,占了整整一年最红红倌儿的位子。
这事楚惊春倒是不知。
楚惊春冷眼去瞧对面满是妩媚风情的女子,吐出两个字来:“多谢!”
苏苏脸色愈是难看,索性甩了脸色:“不知轻白姑娘晚上预备弹奏哪一曲?云山行?”
《云山行》是王公子来时楚惊春所弹的曲子,亦是她来到这春和楼,弹的唯一一曲。如今苏苏提及,大抵是听了真切。她的技艺拙劣,上不得台面。
楚惊春被嘲讽,也没生出几分恼意。寻常人,轻易不会叫她放在心上,自也不会因此起了波动。
她淡声道:“我技艺一般,弹什么都是一样。”
苏苏却是更恼,拉长了声调说:“是!凭着你这张脸,就是干坐在那里也叫人喜欢。”
音落,不及楚惊春有什么反应,苏苏自个就又添了懊恼。身后小丫头亦觉,说好的定是不输半分,怎么姑娘自个就将旁人抬得高高的,实实在在是落了下风。
“但愿你能值这般身价,叫所有人喜欢!”苏苏咬牙,只差脱口而出,但愿你头一回见客能顺顺遂遂不出任何差错。